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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明的老父亲蔡先培73岁再创业:创的就是心跳

0 顺溜兄弟


  73岁蔡先培:创的就是心跳!

  他说忘掉那30年,他现在不过43岁,他可以四处筹钱再次出发,他也可以玩得很刺激

  “他一直不看好我的项目,一直不屑一顾。”这哪里像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评价,不过他神态平和,丝毫不见恼怒,“我看得很明白,你看APP(金光集团)在中国也有很多桉树林嘛。”随后他解释说,“他(儿子)还是缺乏点战略眼光。”

  2009年8月,在九朝会——儿子蔡明创建的会所里蔡先培说道,他所说的项目就是家居业的上游种植。蔡先培认为这对他儿子现在主掌的科宝·博洛尼意义重大,不过儿子却并不买账。

  不过这并没有阻挡老爸的创业决心。几个月前,他收购了俄罗斯的两家公司,在俄罗斯买下了三十万亩林区的采伐权,计划在俄罗斯经营木材采伐、加工及售后服务。不过这个项目独立于即将上市的科宝·博洛尼公司。

  “蔡明现在还看不到这一步,他不愿意搞,我就来搞,迟早他会认识到。我这个公司也会借壳上市,到时候或者他收购我的公司,或者我收购他的公司。”他说。

  在雄心勃勃打算去俄罗斯大展身手时,这位老爹已经73岁。这已经是第二次创业了,你会不会现在觉得动手太晚了?“当然不会,我相信什么时候都不会晚,年龄根本不是问题。”

  在老爹看来,岂止创业年龄不是问题,他玩起来更是疯得一塌糊涂。他65岁拿驾照,秀起车技来年轻人都要咋舌,偶尔开着车就从北京跑到三亚去了;68岁时,他迷上了游艇,一帮企业圈子里的大腕都参加过他的海上狂欢;他有一个自己的马场;他的汽车后备厢里放着一套高尔夫球具,随时有时间就会冲到高尔夫球场里打一会儿;70岁时他开始学习开飞机,他说那是他17岁时的梦想……

  去俄罗斯做上游

  在采访结束后的第二天,蔡先培要和几个香港人商量一下俄罗斯项目的融资问题。蔡先培现在非常缺钱。俄罗斯项目需要1.5亿资金,国家开发银行湖北分行可以贷款9000万元,他自己还要掏6000万元的自有资金。

  他打算卖掉自己在科宝·博洛尼的“老股”。不知道这对老爹是不是一个痛苦的选择,不过他说起来很轻松。那家公司本来打算2008年10月左右在香港上市,作为董事长蔡先培8月22日已经在香港开始接受了董事长培训和宣誓,9月份公司就要进入路演阶段。但是他从香港回到北京一个多礼拜后,上市计划就不得不搁浅了,原因众所周知,金融危机来了,泡汤的岂止他一个。

  “那天我印象特深,因为有台风,香港休假一天。其实我们在香港的时候,次贷危机已经很明确了,但是还没有稀里哗啦。经过一个多礼拜,雷曼兄弟一垮,就开始过冬了。”蔡先培说。现在公司的上市计划改到了明年。

  要是2008年那次公司上了市就好了,他想,最起码俄罗斯的项目会因此能得到上市公司的投资。

  因为科宝·博洛尼即将上市,股东们不同意蔡先培这会儿卖掉股权。“我给蔡明说,不卖老股,你就得给我想个办法。”蔡先培说。儿子也帮他找了好几家公司,最近跟香港的几个人在谈,初步方案是,对方拿出6000万元来成立一个新的公司作为自有资金,蔡先培拿俄罗斯项目给他们做抵押,双方共同开发,最后各持部分股权或者给对方30%的定额回报。

  做家装业的上游产业,蔡先培可谓钟情已久。早在2001年,他就开始在顺义种植了2000亩速生林,后来他自己开车满世界找地方,在武汉又开拓了一块速生林。他的上游林业公司就注册在武汉——科宝林业公司,他就是以这家独立于科宝·博洛尼的公司收购了俄罗斯的两家企业。

  “中国经济这么发展,目前的家装市场太大了,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需求的,将来像农村、县城,全都盖了新房子,都搞家装的话,需求量就占了世界一小半。将来我们的项目在俄罗斯,不但能够参与俄罗斯的城市建设,还能给国内市场提供产品。”他一边大夸儿子是个商业天才,一边直言不讳在上游业务方面“他实在缺乏战略眼光”。

  一事能狂便少年

  在见蔡先培之前,已经有数人在不同的场合大夸这位老爷子,和君咨询的王明夫在他的论坛就直夸老爷子的过人激情,说他经常开着200迈的快车去打高尔夫;易凯资本的王冉也赞不绝口,说他活到老玩到老,惊异于他对速度的痴迷。

  他的确有很多粉丝。蔡先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些照片,在三亚,他和刘永好、冯仑赤裸上身,坐在游艇上“秀胸肌”。

  “我和很多人一块打高尔夫或者去玩别的,那些30岁的、40岁的、50岁的,谁都不敢拍胸脯,说20年以后、30年以后,有我这种心态和这种心情,至少这一点,就让他们有高不可攀的感觉了。”蔡先培65岁拿到驾照,到现在他已经开了50万公里的车。

  蔡先培引以为豪的是他在2001年的一次经历。那时候他刚刚拿到驾照,四处在中国南方找地方种树,想为公司建立一个上游的林木帝国。他开着车,从广东到广西,走遍了南方各省,创造了很多“奇迹”。

  最精彩的一次就是在广西。路上堵车,蔡先培利用他练就的“钻缝”绝技,左躲右闪钻到最前头,原来是一辆大货柜车横在马路上,把道路堵死了,谁也过不去。天空下着雨,旁边是水沟和稻田。蔡先培开的是一辆四驱动双龙越野车,他决定冒一次险。

  “我做了最坏打算,如果陷进去,花300块钱请拖车把我拉起来就完了,过去了就过去,过不去没什么关系,反正也走不了,大家都在那儿等着,不如冒一个 险。”

  这种泥泞地怎么走,蔡先培早已经有了经验。“得保持一个速度,有一种惯性,老让它滚动。一停就全死,百分之百就越陷越深了。不能灭火,不能停车,与此同时,你不能进入到特别深的地方,你还得保持入水不能太深。你应该保持稳定,这个时候完全是平移的感觉,凭着判断,然后越过。”

  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了,大家从来都没见过这场面,一个老头开着一辆北京车,这么玩命。蔡先培那一次特自豪,那么多围观的人,让他很是享受“秀”的感觉,他觉得自己像在表演过沟,最后愣是过了。谁会相信表演的是一个67岁的老家伙。

  到今天,蔡先培每年都开车要去一次内蒙古的雪山,因为那里全是山丘。他有一种特殊的嗜好,他刻意寻求最坏的天气,下大雨的时候、有大雾的时候、最大的雪、最难走的路,“一直开到开不动为止”。

  当然出糗的时候也不少,他的车至少陷过十几次。有一次在山崖走沙滩,车子陷进去了,周围根本就没人,只能靠自己。他就找椰子树的树皮,找一些枯枝烂叶,趴在地上往车轮子下面塞,折腾了两个小时,满身大汗。“制造困难,然后你把它克服了,这是一种乐趣,我很喜欢那种开心和成就感。”

  但是北京的交规让他“非常头疼”,曾经有一个月,他被开了16次罚单。“前面路根本就没车,很好的路,车又非常好,随便一踩140迈就出去了。路况非常好,我超一下车有什么关系?而且我开车从来不看速度,我没有工夫去看,我看的是路况。”

  陆地上开车又太受限制。2007年,他花了几十万买了一个游艇。“海上起码不需要并线。” “海上就很随意了,你就把着方向盘看,那个船一推就是一个速度,一拉就灭了,水本身就可以给船制动,开快的时候可以突然转弯,人一下子就跌起来,一下子又下去。”

  2006年,听说70岁可以考飞机驾照,蔡先培报名学习开飞机,竟然家里没有一个人反对,他们早习惯了他的疯狂运动,“反对什么,有什么好反对的?”

  海陆空还不仅仅是蔡先培的全部,他在良乡还有一个马场,养着几十匹马。他还准备在顺义自己那2000亩速生林里搞一个庄园,除了游艇外,再搞几辆装甲车,开着车撞击墙壁,体验所向披靡的感觉。

  这种性格源于他的童年经历。1936年,蔡先培出生于河北,次年卢沟桥事变,母亲雇了一个小独轮车,推着他去位于开封的河南大学找父亲。后来又随着父亲的大学内迁,跑到河南的西部伏牛山区,继续走,走到天水宝鸡,跑到陕西,一直到抗战胜利,他们都在颠沛流离。

  “那个时候我也就五六岁,被日本人在后面撵着,没人抱我,就是步行。半夜行军,沿着山区的小路走,后边听着日本人轰隆隆响的大炮,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瀑布下来的流声。那时候家里养着一只鸡,我就背着,中间还下鸡蛋,给抠出来,记得当年还给生吃了。”正是这种经历,形成了他现在喜欢冒险、寻求刺激的性格。

  忘掉那30年

  算起来,蔡先培是中国最早下海的那一批人。1986年,50岁的他辞掉了首钢工程师的职务,办了一家做肩背式淘金机设备的企业。那个时候,中关村(5.61,0.16,2.94%)已经有很多小公司成立了,蔡先培的公司和柳传志的挨着,但当时并不认识。

  “战略上的一个判断就是不出来这一辈子就完了,就大锅饭到底了,回首往事碌碌无为一辈子。出来的话就有希望,就像马克思说的,丢失的是枷锁,获得的是全世界。最了不起就是蹬三轮车嘛,一个月还能蹬出一千块钱。”

  淘金机没做两年,蔡先培开始做排油烟柜,靠着一个简单的发明赚得了第一桶金。随后开始做橱柜,他的儿子蔡明之后从厨房扩大到卫浴、衣帽间,最后扩大到整个家装。

  博洛尼2003年进入了一个相对的快速发展阶段,在蔡先培看来,同时也犯了冒进的问题。“我就发现公司被置于崩溃的边缘,”蔡先培有些忍不住了,“这个企业天天在低烧,一大堆问题没人管,很多人浮在上面,搞那些所谓的规范化,做那些毫无价值的事情。”他为此看了很多书,“在浙江,上千个家族企业都被所谓的海归派或者现代管理的高人给搞死了。”

  经过一番学习之后,蔡先培“奋不顾身”地要求接手公司的管理,“制止公司这种趋势”。2004年、2005年,他参与公司管理,但接手之后,他发现阻力比想象的要大得多,最后就不再管了。他自己也承认,除了儿女不认可之外,自己“没有那种历史积淀的管理经验”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。

  那几年,为了学习管理,蔡先培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学习班,“人的潜力巨大,狗急就能跳墙”,从那之后,他对管理开始特别感兴趣了,觉得视野豁然开朗,找到了“活到老学到老”的感觉。他认为2004年自己进入了人生的第二春。

  有了学习管理的经历,他觉得自己特别有把握地去重新操办一个企业,他对俄罗斯的项目充满信心。“失败了大不了去蹬三轮,再说也失败不了。”

  73岁又开始创业,是不是有些晚了?

  “为什么晚呢?”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遗憾太多了, 20岁到50岁最好的年华是在挨饿之中,是在天天被迫“永远健康、万寿无疆”的政治压制下度过的。他说自己要忘掉那三十年,现在他只不过43岁而已。

  说这话的时候,他正开车行驶在北四环上,他左右穿梭,“做公司就是这样,左边有缝左边钻,右边有缝右边钻。只要有缝,冲上去再说,然后再去找机 会。”《创业家》杂志 刘恒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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